碎光

【扉泉/柱斑】半生

章十九

以前秋天的时候，会比平时忙一些，木叶成立后，只觉得一年四季都是忙的，没一刻消停的。

火之国南部发了洪灾，这也需要木叶村的忍者帮忙，为了这个事情，他们还忙了好多天，毕竟忍术也不是万能的，土遁固然可以拦截洪水，还是要用正确的导向才能彻底解决洪灾。

忙完这事，柱间也才终于有时间找斑一起聊些其他事情。

“斑，你是不是对宇智波一族太冷淡了？”这话问的奇怪，但是是柱间确实感觉到的。

起先还觉得斑只是一贯如此的态度，他碰巧听到两个宇智波的族人闲话，才知道，宇智波一族……对斑不满，却又怕他。

究其根本还是宇智波斑在木叶并未给宇智波争取多少特权，也没有额外关照，从表面的体制来看，千手柱间是火影，宇智波斑只是上忍。宇智波族人心里有不平衡也是正常的。

另外，族长对族人实在是……反正，上忍的推举，宇智波斑并未照顾过任何族人。

大家心里有不满，面对族长却一个字不敢说，甚至不敢和族长对视。

不知为什么，族长自从有了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之后，即使没有展示过其战斗的能力，大家却越来越害怕，还有当年泉奈之死的真相，大家心里也是各种猜疑。

这种趋势在柱间看来并不好，一旦流传开来，对斑的名声影响太大。

宇智波族长本人却丝毫不在意，“你不用管这件事，顺其自然吧。”

他有自己的考量，现在宇智波全在木叶了，无论背地里说什么，不会出什么大乱子，等以后的新生代迭换，自然会好的。

火影大人不太理解，终归是他们一族的事，他不好插手太过，只是，连白水的事情，哪怕是假消息，宇智波的人都不大知道，还不如火影室的几位上忍知道的多，可见斑对宇智波一族的情分，着实不怎么深。

“你也别太执着那份记忆了，”迟疑了一番，柱间还是打算劝劝他，“以后的情况肯定不会……”

“我知道，但是，已经发生过的事情，无法改变。”

那就是，被宇智波一族放弃的，是他和泉奈。

斑望了望远处，继续说道:“在这里不会发生的事情，并不意味着，它们不曾真的发生过。那些事，是真实存在的，你明白吗？柱间。”

曾在月读空间见识过那无数记忆的千手柱间沉默了。

那年斑向他坦诚，分享了这些记忆，还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，包括瞒着他带回了泉奈，他也都可以理解，让他纠结的是，斑平和的态度。

木叶建成也快两年了，他和斑一直有难言的默契，时间久了，他开始有种莫名的……不满，到底是哪里不太对，他也说不上来。

他们的之间的联系明明非常稳固，斑甚至不在意那个世界的他曾亲手……

越是这样，越觉得有哪里不对。

明明木叶一切安好，斑也好好的待在这里，长远角度来了，他的一切梦想都达成了，他还渴求什么呢？

渴求？

对于这个词，柱间自己也有些疑惑。

他的一切需求不都是为了那个理想，为了木叶吗？

就像从前的他，因为斑危及木叶，他就选择抹杀，因为九尾太过危险，他迎娶漩涡家的公主，为的是安稳的封印好九尾，同时也安抚付出巨大代价的漩涡一族。

按理说，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别的情绪才对。

再看一眼正在翻阅卷轴的斑，柱间陷入了一种很深的疑问。

斑没注意到柱间的特殊情绪，本来宇智波自己就多思，对外反而有些许迟钝，不善感知别人的情绪，他今天还得早点回去，泉奈说奈良那边送来的鹿肉很新鲜，最近工作很辛苦，让家忍做了晚饭。

庭院里，他弟弟又在那里飘着，场面十分……有趣。

修行了几个月，泉奈彻底掌握了火遁飞行的方法，消耗的查克拉也比从前少很多。

“哥哥回来了？那我们准备吃晚饭吧。”

泉奈也没吃过鹿肉，还是有点好奇的。

可惜，他是注定享受不了这种美味了，刚一进嘴嚼了两下，他就不行了。

“唔……”

然后吐了……

“怎么了你？”斑还没吃到嘴里。

“哥哥，你尝一下，”泉奈脸都皱在一起了，“这肉血是没放干净吗？”

“鹿血温补的，没放也是正常的。”斑思考了一下。

“不行不行，我觉得好腥，吃不下去。”

若有所思的看着弟弟，斑自己也试了一下，确实有些腥气，但是也没有泉奈那么大反应。

“你不爱吃就算了，别勉强。”

他弟弟一直不挑食，看来是真的不喜欢。

“那怎么办，奈良送来好多……”泉奈嘴角都垮下来了，然后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，“算了算了，你邀请客人来吧，别浪费了。”

这倒出乎斑的预料，泉奈这么说，就是已经心里过了那一关了？

大宇智波笑了笑，“行吧。”

千手兄弟俩收到邀约的时候还以为听错了，邀请他们去吃饭的那多了去了，宇智波这样邀请的还是第一次，之前都是他们不请自去的。名义上说是去吃鹿肉，实际上，奈良送给千手家的也有，不过是邀约的借口。

时隔几个月再来宇智波家，情况有了很大变化。

“秋天再看这里，感觉更加好看了。”柱间打量着宇智波本宅的院落精致，枯山水和秋冬的肃杀之气更加贴合。

千手扉间看了几眼，要不是这里能看见影岩的岩山，他都不敢相信这是在木叶。

到底得是什么样的家族渊源和环境才能养出这对兄弟这样的，普通人……别说普通人了，就是寻常的宇智波族人和这两兄弟一比……

出门迎客那不可能是宇智波会做的事，偌大的宅院安安静静的，没人敢随意出入，千手兄弟俩就是自己进去的。

虽说是邀请了客人来，斑和泉奈就坐在回廊下棋，他们来了也就瞥一眼。

“自己随意吧，茶在茶室，自己去拿。”

柱间和扉间: ……

行吧。

他们早就习惯宇智波特有的待客之道了不是吗？还有各种各样不符合常理，但是在宇智波这里就非常正常的操作，习惯了习惯了……

想想几年前他们还在战场上刀剑相向，命运也是够古怪的了。

“这只猫长大好多啊。”

柱间从茶室出来，看到那只白色的猫从屋顶跳下来，在这个院落显得格外显眼，却不突兀，大概是因为庭院枯山水的细沙是白色的缘故。

“这猫贪吃，长得肥，有些人比它还贪吃，却没猫长得好。”

斑盯着棋盘，状似不在意的说了一句。

泉奈: ……💢

哥哥，能不能不要在外人面前吐槽你的亲弟弟。

“哈哈哈，斑你也别太强求了，身体健康就行了。”

一说话，泉奈心思散了，棋路也走死了。

“不和哥哥下了，总是输给你没意思，扉间你过来，我们玩两盘。”

斑的布局谋略自然是要比泉奈高些，赢他是不难。

干坐着是无聊，银发千手从善如流，大宇智波也一样，干脆的起身了，招呼千手柱间去静室。

除了在工作场所，隔了这么久，扉间也是第一次私下见到他，没有面具，没有其他遮掩，就是原本的样子，只是很少在看到他穿宇智波特有的高领长袍，平时外出多是交领和绔，在这院落内就是黑色的浴衣。

跟扉间下棋，又是泉奈占了上风，原因无他，泉奈多数时间空闲，和他哥哥下棋的次数又多，棋艺见长是肯定的，扉间天天敬业的东忙西忙的，哪有空做这个。

“啧，和你下也没什么意思。果然要找旗鼓相当的才有意思。”

赢了两盘，泉奈就觉得没趣味了。

“奈良家的人擅长下棋，你有空可以和他们家的人讨教。”扉间收拾棋盘时说道。

“和他们相处太累了，那几个姓奈良的太聪明了，要遮掩身份，累的很。”

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搞。

“离晚饭还早，你想喝红豆汤吗？”

“来一碗吧。”

他不想喝，肯定是眼前这个人想喝。

“那行，你等一下。”泉奈起身去后厨房。

“我和你一起吧。”

“也行。”反正还要多拿两碗给静室里那两位。

扉间是第一次往庭院后面继续走，他知道更后面都是生活区域，厨房为了防止气味飘散，离静室和卧室都远些，要穿过走廊才到。

当时看这里的构造图就知道有多大，实际走进来看到了，才觉得和想象的还有差别。木叶村的各个屋顶确实有年龄小的忍者四处跑跳，这里绝对不在这个范围之内，应该说，这个位于宇智波地界中心的本宅，是绝对禁空区。

哪怕在影岩上也看不太清楚这里的整体构造，因为有林木和瞭望的塔楼遮挡。

来回拿个红豆汤，居然花了十来分钟，想想自家的简洁明了，扉间真是汗颜，他们不觉得这么大的房子，空荡荡的吗？而且这里的家忍就和木偶一样，太吓人了，虽然早知道这些人被覆盖了幻术，以宇智波斑的本事，伤不到这些人，还是让人惊奇这两兄弟的脑回路。

把汤给静室里两个人放下，他俩就出去了，四个人凑在一起反而说不出话来。

喝完汤，泉奈说道:“去藏书室吧，刚好有点事想问你，是关于之前洪水的事情。”

跟着这人往里走，扉间心里笑笑，如此相处，也算前所未有的客气，这人看上去倒是真的想开了，但是这种气氛，够让人窒息的。

至于是被他怨恨好，还是现在这样好，扉间觉得，真让他来选，他宁愿是前一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