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光

凝视黑暗【扉泉/柱斑】

第二章
哥哥眼里最让我羡慕的光消失了，或许不是消失，只是被他藏起来了。

刑法之后的第二天，睁开眼，泉奈就看见了兄长。

“为什么不听话。”

“我被打40鞭就能解决的事情，为什么要哥哥被打80鞭，而且……”

泉奈跪坐起来，拒绝了兄长想按住他的动作，他身上全是鞭痕，隔着白色的寝衣都能看见，斑不敢使劲。

“是我去跟踪哥哥，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的，这个就当做……”

“和你没关系，我要谢谢你，”斑打断了泉奈的话，“我和柱……千手柱间没发现过你们的存在，可你们应该很早就开始暗中跟踪了吧？拖了这么久才挑明，这些时间已经足够了。”

眼神从弟弟身上的鞭痕划过，斑的目光更加暗沉。

“好好养伤，早课你这半个月都不用去了，你的任务配额我去做，我会和父亲商量好的，听话。”

泉奈一听就急了，早课无所谓，这是没任务在家的十二岁以下的族人才有的修行课，可任务配额……

“哥哥，这点伤两天就好了，你自己的任务就够多了，这次的事情一出，你又开了写轮眼，任务只多不少，你别把我的接过去！”

“哼，怎么，连哥哥的话都不听了？”

兄弟俩突然不说话了，纸门外有人。

“斑桑，泉奈，能进来吗？”

斑去开的门，两个男孩一个女孩，来探望泉奈的，是火核，流焰，纹蝶。

三个孩子瞄了一眼斑，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泉奈的伤势，大部分都是纹蝶在说。

“斑……大人，”火核改了称呼，现在宇智波斑开了写轮眼，他是未来的宇智波族长已经变成了毋庸置疑的事实，“我和流焰他们商量过了，泉奈养伤期间，他的任务配额我们分了，流鹤没来就是去三笠长老那里调停了。”

三笠长老是主管任务调配，他向来维护宗族，因早年丧子偏爱孩子，若是泉奈他们有所求合情合理他都不会拒绝。

斑眼睛微微睁大，弟弟的人缘比他想象中还要好。

这段时间他和柱间来往密切，有许多事泉奈没和他说，也没有人会特意向他提起。

前不久泉奈这一批七岁左右的孩子第一次做押送任务，遭遇不知道哪来的浪忍，似乎连宇智波的名声都没听说过，上来就打，下手狠毒，实力对于孩子们来说自然是强于他们，同行的成年忍者人数不够，一场混战在所难免。

在家里杀过动物，杀过俘虏的小忍者们提刀就上，他们遇到了问题，打不打的中是一回事，即使击中，力量不够，刀无法捅入对方的身体造成致命伤，忍者在战斗时查克拉快速循环，肌肉紧绷，自然不如平时练习那样简单。

第一个孩子被杀的时泉奈就急了，手下动作不乱。

“找准手筋！”战斗时没必要必须杀人，让对方失去战斗能力就行。

宇智波的眼力最好，没开写轮眼，他们的观察力都是一流，立刻找准地方攻击，自保不成问题，就这样坚持下去却是不成，流鹤就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。

明明……明明平时那么拼命修行的，为什么……流鹤的余光扫到了那个人，他们年岁相近，差距为什么那么大，自己的刀似乎总是无法攻击到敌人的要害，可泉奈，他的出刀速度远在这里在场所有人之上，敌人的喉管在锋利的太刀前宛如纸薄。

一个小小的分神在此时是致命的，他手里的武器被眼前的浪忍击飞了，一旁的宇智波族人暗叹来不及了。

砰！！！

起爆符被贴在了敌人身后，泉奈拉着流鹤往一侧趴下，泉奈在上，背上被爆炸波及而灼伤，“没受伤就马上站起来，左前方两个敌人，后方四个，走！”

这场遭遇战打了接近四十分钟，宇智波损失三人，敌人被斩杀殆尽。

“是伏击，虽然做了掩饰，这些人不是浪忍，看样子是鬼灯一族。”

大人们分析着刚才的袭击，清点损失，还有回收遗体，宇智波族人的尸体是绝对不能流落在外的，今天还能把骨灰带回去，若是战时紧张便只能一把火全部烧完。年龄小的忍者努力帮自己包扎伤口，三两个人都围着泉奈，流鹤最殷勤，帮着泉奈上药。

“你刚才实在是太厉害了，我刚才偷听到大人都以为流鹤危险了，泉奈你居然把他救下来了！”

“是啊是啊！泉奈击杀的敌人数量也是最多的吧？”

虽然有些叽叽喳喳，泉奈还是笑着和他们说话，战斗刚刚结束，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，大家现在话这么多也是为了宣泄刚才的战斗带来的紧张感，一些人的手都还在抖。

火核几乎没怎么说话，慢慢的擦着自己的刀，他从小就听说族长的长子天赋异禀，族内少年无人可出左右，看着那个人的亲弟弟，他终于相信这个说法了。

被护送的商队陆续都归队了，领头的人倒是十分善解人意，询问要不要休息一晚再走，他们之前一路顺利，距离任务截止时限还有充裕的时间，这次任务的队长本想拒绝，看了一眼随队的小忍者，族长的那个幼子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……

“那就这样吧，我们找个地方休整。”

无论宇智波有多优秀，第一次出任务就面临死亡的威胁，大家还是会后怕，任务里七个孩子，今天死了两个，两个都是女孩，剩下唯一的女生纹蝶，她手里攥着那两个死去同伴手上的菖蒲草编的手环，眼泪水一点点往下流。

她不敢哭，发出声音的话也只会引来大人们的训斥，是她自己选择做忍者，不能后悔不能害怕。

“睡不着吗？”

泉奈问了一句，五个孩子干脆就又凑在一起讲话了。

“……嗯，果然，我还是……好害怕，”纹蝶把头埋在双臂间，环抱着自己，“泉奈真的好勇敢，我被敌人划伤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快动不了，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。”

流鹤看着泉奈手上身上的绷带，“我听大人们说过杀气，父亲也对我放过杀气让我感受，上了战场还是不一样，我实在是太弱小了。”

“没有任何人一开始就很强，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变强，再那之前，一定要活下去。”流焰年龄最小，性格却最坚毅通透。

“泉……泉奈，回家后我想找你一起练习手里剑和刀术，可以吗？”

“太狡猾了，我也要一起。”

快过夜半，流焰和流鹤先睡着了，他们是亲兄弟，泉奈看着火堆的火映照在他们脸上，他差点有些分不清谁是谁，或许他和斑也是这样？他们兄弟俩差五岁，长得却有六七分相似。

纹蝶也睡着之后，火核才出声。

“泉奈，你战斗的时候会想什么？”

“什么也不想，只在战斗前问自己，你还想见到父亲和哥哥吗？然后就放任自己战斗，直到面前所有的敌人都倒下。”

“真好，我恐怕就做不到了……说不定以后会死在战场上。”

“不会的，我会用尽全力保护你们，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……”

月见，问纺，对不起。

泉奈微微低下头，这是他今天没能救下的两个女孩的名字，他们并不熟悉，在早课的时候说过两句话，宇智波这个姓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，泉奈觉得，更强的人保护自己的同伴是责任，就像兄长保护他一样。

“泉奈……！”

“别说出去。”

火核刚才差点以为是火光映照，他出现了幻觉，不觉毛骨悚然，他到底……

任务顺利结束之后，他们五个人结成好友，再有任务几乎都会凑在一起，三三两两也好，五人一起也好。

这次帮泉奈分掉任务在他们自己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，反正人均下来也多不了多少。